脱兔已被占用

为自己而写

【洋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跟爱人灵魂互换了怎么办

🐑🌙文,双社畜设定,七年之痒设定

老夫老妻不过情人节,但想过了哪天都是情人节

 

00

“如果可以,我想过你的生活。”

 

01

岳明辉现在有点儿慌。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自己了怎么办?在线等,十万火急。

 

当打开某乎编辑好问题准备发送时,他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如果就这么发出来,得到的答案大概率就只有“谢邀,人在美国,刚下飞机,lz你要不再睡一觉吧”“建议扇自己一巴掌,如果疼完了还没变,那建议去医院挂下精神科”“如果身心健康神志清醒那么建议你赶快申请吉尼斯”这种东西。

 

岳明辉无比郁闷地退出了某乎把手机放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开始翻联系人列表。

 

“这都什么备注……”岳明辉一边划拉着手机屏幕一边吐槽。

 

通讯录实在有点儿长,考虑到自己这种姓一般只会在最后和隔壁老王这种姓氏排前后脚,岳明辉直接点开搜索功能打自己名字。

 

才刚打下一个“岳”,一个熟悉的号码蹦了出来。

 

岳老牛。

 

岳明辉险些被口水呛死。

 

他开始回想老牛这个外号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

 

哦,想起来了,是有次去健身房,他做卧推做得有点儿慢,看得李振洋原地跳脚差点儿把杠铃砸脚上。

 

“你知道你做卧推的时候像啥吗?”

 

“啥?”

 

“一头默默耕耘的老黄牛。”

 

岳明辉:……

 

如果不是人多,他可能下一秒就会跳起来让对面说话的人见识一下“老黄牛”的威力。

 

第二天早上,李振洋就腰酸背疼地去上班了。

 

正胡思乱想着,那边的电话接起来了。

 

“岳明辉!!!!”

 

岳明辉还没说话就被那边的河东狮子吼吓得差点儿让手机脆弱的生命终结在垃圾桶里。

 

他把手机拿到距离耳边两个拳头的位置,随后揉了揉耳朵,在确认对方在等待回应后才又把手机贴到耳边:“耳朵都快被你吼聋了,你不想要自己的耳朵了?”

 

02

李振洋在给自己经历了三轮的洗脑和推理后才平心静气地拿起电话:“所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他还不太习惯用岳明辉的声音说话,京腔和儿化音蹩脚得像是穿反了鞋,在舌尖上打了无数个滚儿才如屡薄冰地说出口,一说出口便和空气里的尴尬打了个难舍难分的死结。

 

他听见了那边极力克制还若有似无的笑声。

 

李振洋觉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把一加一等于二写错都没这么丢人。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醒来就是这样儿了。”他听见电话那头的岳明辉这样说。

 

准确地说,是他听见电话那头的岳明辉用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怎么讲,虽说平时自己的声音被人夸性感低沉动听夸了很多次,但以这种方式听到,真的有点儿像恐怖片。

 

不过他的声音混上岳明辉的京腔,他又觉得自己仿佛在听自己说相声。

 

这个场面真的迷之诡异。诡异程度不亚于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岳明辉。

 

“那现在怎么着?要是不换回来我觉得咱俩不用两天就得失业。”李振洋恢复理智。

 

“你在哪儿呢?先回家呗。”

 

“好。那你等我。”李振洋说完就挂了电话。以至于因为挂得太快,挂完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跟岳明辉冷战。而自己,准确地说是现在的自己,岳明辉的身体,还是因为跟他吵架才出来住的。

 

03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岳明辉最近面临升职考核,从朝八晚六模式切换到了朝六晚九模式,每天回了家就洗澡睡觉,沾枕头就着,第二天又是起了个大早就走,连人影和关门声都摸不着就又消失一天。李振洋最近也在忙毕业生走秀的毕业展,学校家里两头跑,回了家还要审核学生交上来的毕业设计作品,一忙就到了十一二点,当他每天晚上揉着通红的眼睛疲惫地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时,岳明辉已经倒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以至于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每天说过的话也不超过十句。这倒也怪不着任何一方,毕竟白天出门上班的工作就是跟人说话,回了家就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一下沉默是金的可贵,充满电以应对第二天的忙碌。

 

至于冲突的起因,就是岳明辉晚上回家,发现李振洋手上受了伤,倒也不严重,就是白天帮学生搭舞台的时候被木板划伤了,看上去是有些严重,但实际上也没伤到要害。可即使是这样,岳明辉还是被刺眼的血印子扎得发了火。

 

“什么时候弄伤的?”

 

“两天前,”李振洋低头给伤口上药,“不严重,就是擦伤,看着吓人而已。”

 

“不严重?两天了还是这样叫不严重?”

 

“你有没有常识啊岳明辉,两天最快也只够结痂的,再说了,我是真没事儿。”李振洋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没有抬头看他。

 

“如果不是我今天回家恰好看到,你是不是准备瞒我瞒到你好了为止?”岳明辉极力克制着自己不知因何而起的愤怒。

 

李振洋这才收拾好东西抬起头,看到了他眼里快要溢出的愤怒。

 

“我没有瞒你,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大人了,多大点儿事,说出来不显得我太娇气了。”李振洋耐着性子解释。

 

“你平时磕到沙发角都要疼半天,李振洋你装什么啊?疼就说啊!”

 

“岳明辉,”李振洋冷下脸来,“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受伤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说过了我没事儿,再说了,我都受伤两天了,你这会儿再跟我这儿放马后炮安慰我又是装啥呢?你要是够细心你能没发现吗?”

 

客厅里安静下来。

 

岳明辉明显被自己刚刚的不理智和李振洋的强硬弄晕了,只说了句“对不起”就进了房间。

 

过了两分钟,他打开房门拖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了。

 

“公司安排出差,我这两天不回来住了,你记得按时吃饭。”撂下了个蹩脚的借口,岳明辉宛如逃荒一般冲出了家门,拖鞋被甩得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像一场滑稽闹剧的结局。

 

不管是拖鞋还是他们。

 

04

李振洋在家门口溜达了二十圈,溜达到他觉得自己再不进门隔壁阿姨就要联系保安物业或者直接报警把他抓走了。

 

“呼……”李振洋吐了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了房门。

 

刚踏进门,他就闻到了馄炖的香味儿,一抬头,岳明辉正有些笨手笨脚地往盘子里摆油条,旁边还放着两碗热腾腾的馄炖。

 

“回来啦……”他有些无措地把手放在裤子上抹了抹,“还没吃东西吧?先坐下吃早饭吧。”

 

李振洋想起昨晚吵架的场面,不知道是该保持自尊心拒绝还是顺应自己的身体本能坐下吃饭。

 

咕。

 

肚子很响亮地叫了一声。

 

响亮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站在他一米以内的人都能听见的那种响亮。

 

李振洋一瞬间摒弃了自己的刚刚坚持的原则在餐桌边坐下开吃。

 

头可断,血可流,肚子饿了不能收。李振洋用自己步入社会多年的经验为自己的行为做评价。

 

绝对不是因为岳明辉那张顶着自己的长相还笑得无比灿烂的脸。

 

如果是,那也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帅了。

 

05

“所以你也并没有出差对吧?”吃得心满意足的李振洋摸着自己有些圆滚滚的肚子仰在沙发上问岳明辉。

 

“这么蹩脚的借口你也信啊?”

 

“……我就是象征性地问问。”

 

“所以……咱现在要怎么换回来?或者说,咱俩为什么会互换?”

 

“你觉得一个差点儿就要去知乎上求助的人会知道为什么吗……”岳明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转头去收拾桌上的碗筷,“我觉得咱们先想想这两天上班怎么办,不然就跟你说的一样,咱俩不出两天就要失业。”

 

“可短时间内也想不到什么快速换回来的办法啊……”李振洋揉着肚子一边说话一边放空,“总不能像电视剧里一样车祸电击跳楼吧……”

 

“啊?你说什么?”洗碗的水声盖过了李振洋的说话声,岳明辉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脑袋问他。

 

“我说咱要不试试车祸电击跳楼吧。”

 

岳明辉:……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爱人灵魂互换了,爱人好像还有点儿傻了怎么办?在线等,比十万火急还要急。

 

06

鉴于暂时找不到换回来的办法,两个人决定先跟公司和学校把假请了——说自己生病了需要休息,总好过工作出错被炒鱿鱼。

 

“喂,王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两天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喂,刘老师吗?我振洋啊,这两天有点儿发烧,学生的毕业展可能得拜托你了……”

 

说完后,两个人同时挂了电话看着对方沉默了。

 

……

 

沉默,沉默。

 

“那个……”

 

“你先说。”

 

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最后的结局就是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大笑起来。

 

冰雪消融。

 

07

两个人和谐又别扭地在家里窝了两天,吃饭睡觉看剧追综艺,轮流下厨轮流洗碗,每日固定活动就是洗碗的人吐槽做饭的人做的饭不好吃,做饭的人吐槽洗碗的人盘子没刷干净,幼稚得半斤八两又乐在其中。

 

谁都没有提起那次吵架,仿佛那天晚上真的是岳明辉为了出差才离开的。

 

一切都很和谐,除了每天晚上两个人分房睡。因为他们一致认为自己的灵魂跟自己的身体睡在一张床上、耳边还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跟自己说话的这种感觉实在有点儿恐怖。

 

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两个人之间捅破捅不破都没两样的那层小矛盾,那点儿成年人特有的别扭和小自尊。

 

其实只需要一个解释、一次谈心而已,甚至连道歉都不需要了,可他们却都默契十足地选择了避而不谈。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七年的两个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近乡情更怯”。

 

怯的到底是七年之痒还是与爱人袒露心扉?这是两个人异床同梦的难题。

 

或许仅仅是羞于用爱人的身体与自己的灵魂交流罢了。

 

近乡情更怯。

 

近身情更怯。

 

近思情更怯。

 

08

岳明辉接到了李振洋的妈妈打来的电话。

 

“你妈的电话。”

 

“现在是你妈。”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你快接吧。”

 

“我是用普通话说还是用菏泽话说?”

 

“呦,你还会说菏泽话?”

 

“喂,妈?”岳明辉说出的第一句问候就让李振洋笑岔了气,笑得他捂着嘴摊在沙发上揉笑疼了的肚子。

 

岳明辉:……

 

岳明辉放弃了用菏泽话交流的想法改用普通话:“在家呢,这两天没啥事儿歇着呢。”

 

“你让妈找的那个药我给你买了,回头让你姐给你寄回去。”岳明辉听见电话那头这样说。

 

“药?什么药啊?”

 

“欸你忘了?不是你让我找的消肿止痛的药啊?你说小辉总是抠手,那手总是好不了,他最近工作压力又大你也不忍心说他……”

 

后面说了什么,岳明辉没听清,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

 

他回过头看向李振洋,后者正窝在沙发上不自然地端详着自己的手,好像那上面开花了:“你这双手啊……我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上了嘴。

 

和自己接吻是什么样的体验?

 

岳明辉发狠地在嘴唇上辗转着,舌头灵巧地撬开牙关侵入他自认为熟悉无比的领域,却在伸舌头的时候碰到了上颚的虎牙和牙齿上的铁丝——他最近为了整牙刚戴上牙套。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切有可能碰伤他和自己的点,刚刚席卷上头的冲动逐步消退,转为了绵长而又温柔的纠缠,他感知到他由颤动拘谨变为享受迎合,两个交换了灵魂的人在此刻拥有了同样的灵魂。

 

“……老岳……”李振洋推搡着他握住了解他衣扣的手,“不能在这里……”

 

09

激烈的缠绵与性事过后已经是深夜,岳明辉口干舌燥,下床去倒水喝。

 

等他开了灯站在玻璃门前时才发现,他们两个的身体已经换回来了。

 

岳明辉轻轻地笑出了声。

 

拿了水回到房间,他看见李振洋已经睡醒坐起来了。

 

“醒了?”

 

“嗯……”李振洋垂着头迷迷糊糊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闷哼,“还真是岳老牛……”

 

“啊?”岳明辉冒出恶作剧的念头故意逗他,“你说什么?”

 

回应他的是李振洋扔过来的靠垫。

 

“好了……”岳明辉笑着接住靠垫放在沙发上,“喝口水吧。”

 

“你喝过的?”李振洋抬起头,双眼湿漉漉的。

 

“李振洋先生,你的洁癖用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岳明辉拉过他的手把水瓶硬塞进去,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唯独对我,不行。”

 

“岳明辉你无赖……”

 

“说对了,我还真就是个无赖,”岳明辉无所谓地笑笑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无赖现在想跟李振洋先生道个歉,对不起,洋洋。”

 

10

“我最近工作压力大,没怎么跟你说过话,我又怕你多想又怕你怪我,想得心烦又不敢和你说,结果那天我一进家门就看到你……你受伤了,我当时就特别生气……其实不是生你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工作做不好也照顾不好你……”

 

一只手握了上来。

 

“岳明辉,你就是个傻子。”

 

“……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你为什么要觉得你对不起我?为什么觉得自己没时间陪我我就一定会怪你?为什么工作压力大不跟我说?”李振洋没有理会他试图遮掩的通红的眼圈,“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是我爱人,不是我爸妈,玩儿负重前行岁月静好那套干嘛?还真就父爱如山了?”

 

“洋洋……”

 

“岳明辉,我是你爱人,我是爱你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难处告诉我,我希望你能让我觉得,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种慰藉,而不是需要隐瞒的负担。”

 

“你就是个傻子,永远都觉得自己能扛下所有的事,却从来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你这样做。”

 

“傻子,岳明辉。”

 

11

“这个,再改,甲方不得向乙方隐瞒工作压力,如违反规定,罚做饭……算了,罚刷碗一个月。”

 

“再加一条,甲方回家后应及时向乙方汇报自己的心情,如心情不好,甲方要陪乙方进行看电影看综艺跑步等一切有益身心健康且乙方乐意进行的活动……”

 

“还有,甲方在出差时应保证每晚一个电话跟乙方闲聊舒缓工作压力……”

 

“最后一条……”

 

“好了,好了,洋洋,”岳明辉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可以了,够了,我不能耽误你的工作。”

 

“……那就这样吧。”李振洋有那么一瞬间起了提前退休在家养老的念头。

 

“你这个合约签的……甲方的好处没捞着还干了乙方的活儿……”岳明辉签了个字把那页纸推给他,“一点儿没有甲方爸爸的威慑力。”

 

“谁说的,”李振洋把名字写得龙飞凤舞,“我赚了个能跟我分享一切的爱人啊。”

 

12

“我才发现,咱俩居然因为吵架错过了情人节。”李振洋看了眼合约上的日期不满地开口。

 

“现在过也来得及。”

 

“你什么……”

 

话又一次被堵回了嘴里。

 

岳明辉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唇贴了上去,给了他一个浅尝辄止无关欲望的吻。

 

“情人节快乐,甲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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